【绎夏】玻璃糖纸
* 现代Au，轻微ooc，推荐bgm《相遇or告别》
* 6k+预警，点开请耐心阅读。
* 食用愉快♥
1
陆绎对面的小朋友一勺一勺盛着舒芙蕾，大快朵颐，很是满足。
——舅舅，你也吃。
——我就不吃了，都给你吃。
说完这句话的陆绎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望着面前像个小仓鼠一样的男孩，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从前有个女孩吃甜品时总会把第一口给自己吃，从未有过例外。
2
上官曦看着陆绎领着一个小男孩来吃甜品的时候，不知道该不该和今夏说。两年多过去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毕竟有些事情，不能重来；有些道路，不能回头。
今夏正在后厨做仙桃奶冻，白巧克力液均匀淋在杏仁奶冻上，点缀少许草莓粉，装饰青柠薄荷叶。
“叮——”出菜。
同一桌点了泡芙，舒芙蕾和奶冻，今夏想着估计是小姐妹聚会，不过也刚好复习自己的甜品制作。
3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吸氧”咖啡店栅栏门徐徐落下，又一天悄然走过。今夏从后厨端出剩下的椰丝小方，加入后院的夜间茶话会。
夏夜的凉风拂过，带走一整天的疲惫。
——大杨，你把我侄子侄女送到杨叔那里过暑假是不打算接回来了么？
——夏爷，说话凭良心，你看我们哪次店里不忙，不去看他们？
上官曦下午看见陆绎后，就一直躲着今夏，不知如何开口。
——曦姐，你怎么了啊？一下午都不见你来后厨找我玩。是我这个业余帮工是惹祸了么？
——哪有，你别瞎想，就是今天客人多，有点累。
——哦，那今晚早点休息。大杨，你晚上别折腾我曦姐。
——今夏，说什么呢，不嫌害臊。
——得得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就开个玩笑。
入夜，今夏坐着末班公交回家。耳机里循环着《凉城》，窗外的夜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她突然怀念起从前的日子，只是有些事情，无法回头。
4
今夏是个正儿八经的儿科大夫，兼职的专业甜点师。
和陆绎分手后没多久，她就出国进修了，在国外一呆就是两年。
假期别人都回家了，她忙里偷闲去学做甜点，想满足自己口舌之欲。可没想到自己拿手术刀的手，有一天也会被裱花搞得焦头烂额。回国前，今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拿到了CAP（Certificat Aptitude Professionnelle职业能力证书）。都说吃甜品能让人感到幸福，今夏深以为然。毕竟没有什么是一个甜甜圈解决不了的，不行的话再加块马卡龙。
有时医院休班，今夏就会来做甜点。大杨和上官曦，准确来说是她的哥哥嫂子，倒乐得店里多个免费劳力。至于当日剩下的边角料，今夏总是烤一个美式裸蛋糕，作为当天的工作总结。层层水果夹心，奶油混合着坚果碎，入口即化的可可粉，每一口都让今夏欲罢不能。
生活已经很苦了，今夏想人为地加点甜。
5
陆绎作为心外科的医生，就没有今夏那么好命了。作为军医大的附属医院招牌科室的大夫，24小时待命是基础要求。至于休假什么的，都是一个电话可以随时取消的。
那天要不是自己表妹软磨硬泡，陆绎绝对不会带着侄子在咖啡店度过一个下午。那可是来之不易的休假，谁想陪一个臭小子。不过，侄子也算乖巧，有了甜品吃，就不再叫着要妈妈。
只是那天入口即化的抹茶泡芙，让他无数次想要拨通通讯录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我找到了一家甜品很好吃的咖啡店，你一定会喜欢……
陆绎修长的手握着棱角分明的手机，指尖发白。
可是，我找不到见你的理由了。
6
两年前，陆绎的父亲陆廷正在竞选院长。另一位候选人严松副院长把经年往事被披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今夏的父母当年的意外是一场医疗事故，而事故责任人，其实是值班大夫——陆廷。当年陆绎的母亲应该算是知情人之一，可惜传染病肆虐那年，陆绎母亲奋战一线，不幸感染，殒身在了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严松也是偶然翻到当年的手术记录，才知晓了真相。当年是陆绎母亲谎称自己误判，导致手术失误，这样才撇清了所有陆廷的责任。
那天晚上，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闹……
陆绎告知今夏事情始末的时候，今夏一直在沉默。身为大夫，今夏理解陆廷。再优秀的医生，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不犯错。只是这一次，牺牲品是自己的至亲，一时间她没法说服自己。她该如何开口？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她应该生活在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她就不会过早地见到世间冷暖；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她应该不会走上行医救人的道路？
可惜，没有如果。
7
五岁的今夏记得父母去世后，叔叔伯伯推诿着，不愿意收养她，爷爷奶奶心疼，把她接到身边照料，不允许周围人再说三道四。
就这样，今夏无忧无虑地过了十年。
爷爷奶奶因疾病百年之后，今夏被双亲挚友杨程万收养，随养母改姓袁。
杨程万夫妇对她很好，和亲生孩子别无二至。她不愿喊出爸妈，他们随着她，让她喊杨叔袁姨；她要走自己不擅长的理科学医，夫妻二人给她联系补课老师，帮她圆梦；自家孩子大杨和今夏闹别扭，虽然杨程万总是向理不向人，但今夏知道，每次挨数落，大杨总比她分到的多些。
后来今夏和陆绎在一起五年，每次吵架，今夏总是第一时间联系她随叫随到的哥哥，一醉方休。
8
按规定，今夏父母的事故已经过了追责期。但于情于理，陆廷都觉得自己应该负责。
斯人已逝，再多的话，都是徒劳。陆廷被陆绎领到家里来时，今夏选择了原谅。陆廷也没多说什么，只讲日后有任何需要自己帮忙的，他一定尽全力。于公于私，自己欠这个孩子太多。
今夏送走陆廷后，像个提线木偶，没有丝毫生气。陆绎没想到今夏会选择原谅。堂叔一早就和他说今夏小姨林菱，也就是他堂婶为此和自己大吵了一架，许久不能平静。
可是今夏却出乎意料地宽容了始作俑者，甚至连陆绎都没有迁怒。
今夏独自去父母的墓地坐了一下午，说了很多话。从太阳高照到夕阳西下，黄白两色的菊花，一方低矮的墓碑，周围葱茏的灌木，都在静静聆听女孩隐藏已久的心事。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引为天命。陆廷是心外科的老大夫了，临床经验不提，专业技能也是该领域数一数二的。她不想因为一件事，就让更多人丧失了生还的希望。今夏不知道父母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做法，但愿可以吧。
那天晚上，今夏回到和陆绎合租的公寓，偌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人。陆绎留下短讯说科里有病例亟需手术，晚上恐怕是不能回来了，饭在微波炉里，让今夏热一下。
今夏彻夜未眠，想了很多。几天来陆绎看向她的目光，虽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里面多多少少掺杂着愧疚。人生苦短，有多少人的爱情是纯粹的，今夏不知道。但她不想让陆绎一直生活在对自己的愧疚中，度过余生。
有些事情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
芳心暗许，悔不当初。
9
第二天，今夏就搬离了公寓。知道陆绎手术成功后，今夏才发了短讯：
陆绎，我们分手吧。我父母的事情，你不用感到愧疚，不怨你。愿前程似锦。
陆绎换衣服的时候才看见短讯，他回拨过去，今夏已经关机了。其实今夏你不知道，这个结果我想过的，只是我想陪你走过这段黑暗的日子，即使我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光阴大道，女孩曾陪他走了许久，久到自己都忘记了，没有她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大学时陆绎实验数据出错，整个实验推倒重来，小女孩隔天就来帮自己看实验，好让他有时间休息；轮转时陆绎有次配合教授做了超过20小时的手术，满身疲惫走出手术室，他就被女孩抱了满怀；上班后陆绎第一次主刀手术，小女孩给自己发了长篇鼓励的话，想让自己从容应战；第一次手术失败，小女孩拉着自己去湖区钓鱼，然后放生，有些事不必求全责备，放过自己……
造化弄人，有缘无份。
10
今夏再次归来就出任科里的主治医师，因为总要和小孩子打交道，所以她习惯烤制小饼干之类的零嘴放在办公室哄孩子。科里住院的小孩总喜欢她去查房，因为袁大夫和其他大夫不同，一样的笑意盈盈，不一样的是她白大褂口袋里装的，很多时候不是听诊器，而是姜饼人。
小孩子总是喜欢惊喜的，虽然自己儿时经历的，更多是惊吓，但今夏不介意做自己小病人的机器猫。
有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男孩要转院了，哭闹着不愿意离开。今夏塞给她一包自己做的巧克力，告诉他去了新医院，没有零食吃也可以随时给自己打电话。只要他好好配合治疗，自己这里，巧克力管够，欢迎小男子汉随时联系她。
陆绎面前小男孩抱着一包巧克力，坐在病床上戒备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翻开病历卡，袁今夏三个字映入眼帘，一时间陆绎的眼眶发酸。
——小朋友，别担心，我会让你好好的。
——大夫，我不怕。今夏姐姐说了，只要我安心配合治疗，就一直会有糖吃。
——会的，你这么乖，当然会有的。
——大夫哥哥，你要吃巧克力么？今夏姐姐亲手做的。
陆绎接过超人模样的巧克力，不觉莞尔。是啊，他的今夏总能让人安心。
11
今夏手术结束后，抓住了自己科室的“白雪公主”。说是白雪公主，其实是因为小女孩得了白血病。今夏不忍心，才给小姑娘起了这么个名字。
抱着女孩回病房的路上，今夏撞见了其他科室的纠纷。医院里病人家属和医生发生冲突的，不是个例。只是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这样围着很多人难免影响秩序，何况他们堵住的路是去往白雪公主病房的必经之路。
今夏不是贸然出手的人，但毕竟白雪公主不能在外呆太久，她想抱着孩子穿过人群，尽快回到病房，可没想发生了意外。
歹徒拿刀冲出来的时候，今夏拼尽全力护住了孩子，她喊着让护士先把孩子送去隔离病房。“白雪公主”的哭闹声，病人家属的叫骂声，周围人群的惊呼声在今夏耳朵里像是潮水，一浪一浪，又渐渐消弱。她眼前的光在一点点暗淡下去，疼痛似乎也不能让自己清醒。原来这就是死亡啊。
12
陆绎被叫来会诊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想到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今夏。
刀锋离心口很近，贸然地拔出会造成大出血，今夏血型特殊，为保万无一失，陆绎到来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血库。心肺受损，止血缝合出现任何问题都会造成严重的术后并发症。陆绎主刀，手术进行了整整六个小时，多次抢救，今夏被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躺在ICU里的今夏一直昏迷着，术后的24个小时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术后陆绎要求延迟回医院，他想等今夏脱离危险。病房外的大杨看见陆绎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陆……大夫，今夏她？
——手术很成功，但是能不能挺过这24小时，当前更为重要。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只有等待。
我陆绎此生不信神佛，但如果有，这一次，真希望你们能显灵。
13
今夏掉落进了一个梦境。
她梦见在国外那段时间，陆绎曾不止一次去找过她，只是次次都只是跟在她身后，从未打扰。
自己常去的书店对面，陆绎望着奋笔疾书的自己，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悠然地喝着咖啡；自己常去糖果店购物，陆绎后脚跟进去，和店家打听自己喜欢的口味；橱窗里自己看了很久的那条项链，陆绎离开后，和他一起消失了；妇女节那天意外收到的紫色雏菊，是陆绎悄悄订的，只是没有署名；有次自己回家路上被人尾随，后来好像还发生了冲突，她一直没敢回头，其实是陆绎和那人打了起来，他手臂上还因此留了伤疤。
这些好像真的啊，可是那年明明是自己先提了分手，是自己放弃了他，他又何必如此。自己嘴上说没有怨过他，可是又何曾没有希望，他不是陆家的孩子？
今夏觉得心好痛。
仪器的警报声响起，今夏心脏停跳——
14
陆绎在走廊听见里面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心急如焚。两年来他第一次拨通了陆廷的电话。
——爸，今夏在急救，我想进去帮忙……
今夏在病床上恍惚间听到陆绎熟悉的声音时，觉得自己身在天堂。
——今夏你一定要坚持住！
——……陆……绎？
——是我，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别睡过去，答应我。
可惜，今夏没能回答他。
15
今夏醒来的时候，陆绎没有在她身边。可能一切都是幻觉吧。
上官曦在病床前看着今夏目光在搜寻着什么，心下了然。她知道今夏心里一直有个人，即使女孩倔强不说，她也知道是谁。每次婆婆让今夏去相亲，上官曦都知道今夏是故意搞砸的。
这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很多人一旦遇见过，就再也忘不掉。
——今夏，救活你的，是陆绎……
听见上官曦的话，今夏喝汤的动作一顿，继而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没想到生死一线，救活自己的，是那个三缄其口的人。
——他，在哪？
——他今天要值班，说晚点来看你。
今夏喝完汤没多久，因为体力不支就沉沉睡去了。梦里的她看见陆绎轻柔地拂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握着她的手放在脸颊，自说自话。
——今夏，你醒来就好。那天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我敢说我做过的手术无论有多么凶险，我都没有怕过。但你躺在我刀下的时候，我是真的怕了。刀剑无眼伤及你，我怕我无力回天。两年了，我一直在等着，等你能消化了父母之死的意外，等你能原谅了我父亲的罪责，等你愿意找到一个爱你的人，相伴一生。可我怕，我没能让你等到那一天，不过还好，你挺过来了。
就好像你说的，你自幼有金甲神人护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今夏挣扎着想醒来，却敌不住扑面而来的睡意。
16
一个月以来，陆绎去找今夏时，女孩多数时间在睡梦中。他也不恼，多睡觉有利于她的恢复。
这天今夏夜半被噩梦惊醒，一眼就望见了站在窗前的陆绎。两年不见，他似乎瘦了一圈，白衬衣都撑不起来，但和印象里一样，挺拔英俊，宛若谪仙。朦胧的月光笼罩着男人高大却略显单薄的身影，黑暗中今夏看不清楚陆绎的表情。
——陆绎？
男人耳力极佳，迅速走到自己床畔。
——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么？
今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庞，陆绎随即伸手扶着她。
——陆绎，所以这不是梦对么？
——嗯，不是。
男人轻笑着望向女孩，她走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喜悦了。今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去解男人的袖扣，急切地往上撸他的袖子。男人手臂外侧浅浅的疤痕和自己梦到的一模一样。
——陆绎，你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嗯？
——这疤痕怎么来的？
——不小心划得，处理不及时，才留了疤。
——你确定不是在国外和歹徒搏斗留下的？
——你知道？
今夏哭了，她呜咽着扑进陆绎的怀里，周身颤抖。
当梦照进现实，足以窥见真心。
两年里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无论是父母当年那场意外她释怀了。事情披露出来时，陆绎是最没有权利说话的，一边是自己的父辈，一边是女朋友的父母，除了满怀歉意地陪着自己，他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
自己负气离开，自诩从未怨过，可是否如此，今夏心知肚明。
陆绎安慰着怀里哭得伤心的女孩，轻抚着她的脊背。
——我真的没事的。
今夏哭累了，她拉着陆绎的手抽噎着。
——陆，陆绎，我们还能和好么？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落在女孩额头的轻吻。
——你说呢？
17
那天晚上过后，今夏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恢复速度也紧跟着提了上去。住院的这几天，儿科的小朋友们听说“机器猫”生病了，给她送来好多零食，“白雪公主”也托母亲拿来了一罐玻璃糖。
陆绎笑着说今夏成功把儿科发展成了自己的粉丝团，今夏只是笑笑不予回应。
——陆绎，你知道么从前在国外，我最喜欢的糖果就是玻璃纸包装的。
——我知道。不然你老远坐车去名为“seeker”的店干什么。
——所以，你真不打算和我交代一下，两年里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吗？
——打算说，打算用一辈子慢慢和你讲。
陆绎看着面前女孩耳尖红得要滴血，笑得粲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项链，替她带上。
阳光下，今夏胸前的吊坠散射着五彩的光，和橱窗里无数次见到的，别无二致。
18
生活只赐予我了一束白光，而你送我了三棱镜，从此我的世界生机盎然。
生活只赐予我了一三棱镜，而你给我带来了光，从此我的世界色彩斑斓。
###碎碎念环节
玻璃糖纸能包住美梦，当梦照进现实，前缘再续。
生活给我们出了很多难题，大家总说，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但只要自己健康活着，其实就拥有了巨额的资本。
生活划下的伤口，时间是良药。
很多事情发生之时，我们做出了选择，或对或错，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很多时候，选择是没有对错的，所谓孰优孰劣，不过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心理作用使然。
有时候原谅，不仅仅是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毕竟生气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对行医者，抱有尊重，将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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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仅为个人看法，不上升映射任何真实事件。
· 紫色雏菊花语：深埋心底的爱
· 番外：🔗《紫色雏菊》
· 玻璃糖的照片和项链的照片我都拿来，便于大家想象。
* 原谅我本篇的ooc （如果喜欢可以留下小心心和小手手）来评论区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糖果鸭。（其实我很想知道大家认为今夏喜欢的口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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