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夏】吉光片羽
*人设背景详见前文：
*6k+预警，bgm推荐《樱花樱花想见你》
*彩蛋出没，食用愉快♥
1
陆绎一直很庆幸，自己以教官的身份被派去参加特种兵遴选特训。
大学毕业后的四年，陆绎和今夏唯一一次见面，就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他撇下小姑娘离开的时候，本以为孩子心性的今夏不过闹几天，也就会把他忘了。事与愿违，今夏在他离开后找了他良久，小姑娘问了所有可能知道他行踪的人，去他们一起呆过的地方找了一次又一次。因为心神不宁，课也不怎么去上，夜里也总是睡不好。原本不胖的小姑娘短时间里瘦了一大圈，好像风一吹就会跑。有次陆绎休假碰上大杨，提起今夏，他没少挨这个昔日同窗的埋怨。
所以在基地办公室窗前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时，他思虑许久，还是跟在岑福身后下了楼。霞光似霰，恍惚间陆绎以为，小姑娘会和从前一样张开怀抱扑向他。当时即使被撞得趔趄，他心里满涨的是欢欣。可小姑娘逆光走来，不像从前一般爱玩闹，只和岑福打了招呼，就直接无视了他。也是，两不相欠，自然也未曾熟识。
陆绎自己也是参加过遴选特训的，所以对于训练强度有十分清醒的认识，只是他带兵，多多少少有些生疏。到任后不久，他和其他教官一起制定了训练规划，几周后发现效果不甚理想。陆绎就提出针对男女兵特点，相应加大训练强度。这个调整让大家怨声载道，碰上陆绎又是个少言寡语，不惯解释的，一来二去受训兵士难免和他心生嫌隙。“陆阎王”这个名字也就广为流传。
但没过多久大家也就不提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大家逐渐淡忘了，后来才发现帮他做工作的是今夏。小姑娘很是了解他，又明白他用心良苦，每天休息的时候，都会乐颠乐颠儿说自己又变厉害了，大家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到自己逐渐增长的个人能力上，再没人去说陆绎的闲话。日复一日，大家的训练也步入正轨。他本以为小姑娘会来讨个奖赏什么的，可惜并没有。甚至除了打照面，小姑娘都不主动和他打招呼。自己伤她太深吧……
训练场陆绎和人动手那日，今夏也在场。二十多岁的男兵招招凌厉，下手不知轻重，纵使陆绎精于近身格斗术，竟也没能占了上风。虽然最后勉勉强强打赢了，今夏还是发现，陆绎脸色不大好，岑福的一脸担心更是坐实了今夏的猜想，陆绎身上很可能有旧伤尚未痊愈，格斗过程中难免撕扯到了伤口。看着陆绎走回办公楼还在活动肘关节，今夏预测陆绎的旧伤应该是在胳膊上。晚上收操后，今夏找到岑福，把林菱给自己带的药交给他。
——今夏你这是？
——陆……教官，他，胳膊有旧伤吧。这药是我姨给我的，活血化瘀很管用，麻烦岑教官转交给他吧。还请您别告诉他，是我给的。
——那我怎么说？
——您找个理由别提我就行，谢谢岑教官了。
今夏说完话就兔子一样一溜烟儿跑掉了。晚上给陆绎送药的时候，岑福也没提起，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陆绎也是后来偶然发现的。送来的药盒上蹭着一种浅绿色的膏状物，闻起来有草木清香。有天晚上拉歌，陆绎经过今夏身后的时候，闻到了这种熟悉的草木香，他注意到今夏身上被蚊虫叮咬处，都涂着药膏。这才明白那药原来是她给的。篝火映照在小姑娘清亮的眸子里，一簇一簇地跃动着，陆绎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的温热也在随之跳动。不知不觉他望着今夏入了神，小姑娘可真是擅长蛊惑人心呐。
婚后的今夏没少吐槽陆绎的心口不一，有次陆绎想起了什么，回嘴诘问。
——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让岑福给我送药，表面上还装得对我漠不关心！
——我我我，我当年？你这是狗咬吕洞宾！
——汪！（面子这种东西，媳妇儿面前最为无用）
其实，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
2
特种兵出任务会提前准备好遗书，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任务成功，遗书会返还到他们手里；如果任务失败，遗书会出现在亲人手里。所以陆绎和今夏离开突击队的时候，都有厚厚一沓遗书。不同的是，从军后陆绎在世上的牵挂，只剩今夏一个。所以那沓信无一例外，都写给今夏。结婚前，陆绎只留了一封，剩下的付之一炬。
今夏曾问过陆绎，为什么就只留下了最后那次任务的遗书，陆绎闪烁其词，不愿正面回答，今夏也没有强求。有次大杨家熊孩子来自己家玩，不慎把书架上的相框推到了地下。相片后的信封也就掉了出来。本以为捉到陆绎藏私房钱的今夏，兴高采烈地打开了信封，只有一页纸，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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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
见字如面。可能收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去找你爷爷汇报工作了。
离开你的这些年，你错过了我给你写得很多封信，可惜他们似乎都是以遗书的形式存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没敢给你写信，打着给夏司令汇报工作的由头，提了两句，就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和你提起我。也许这样，你就会慢慢把我忘了。
后来我们甸南重逢，你追问我的问题，恕我当时不能告诉你。在翻阅严氏集团的案件卷宗时，我就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怕你得知真相后，就不能做自己了，所以就没和你解释。我知道你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姑娘，但我不想把你拉进这个深渊，纵使我这次不幸成为殉道者，也请你相信组织能顺利解决他们，万不可逞一时之勇。
本以为甸南那次，我不死也得蜕层皮，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们的计划发生变动。不知为何，调整后的抓捕行动进行地异常顺利，我们收获颇丰，甚至还把翟兰叶发展成了线人。不知是不是你带给我的幸运？我当时想着，应该是吧，可惜是最后一次了。后来在边境呆的那两年，我见惯了周围人的生生死死，无数次转过身就红了眼眶，我很庆幸你在安全的环境中，这样我放心不少。
从前我不知道我们的父辈究竟是在怎样严酷的条件下奋战了那么多年，亦不知是什么支撑他们一直坚持下去。后来我知道了，大概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你大概没想到，吵架时你说的话，陪我度过了在边境的600多个日日夜夜。那两年虽不能说日日枕戈待旦，但总是要留着三分的警惕。我不辞而别，我没相信你，种种“罪行”，桩桩件件我都认，只要你还肯原谅我。
你说我优秀骄傲，自己胆小怯懦，其实不是的。我眼中的你，仿佛是颗斑斓璀璨的星星，落在我这片杂草丛生，了无生气的荒原上，是你点亮了我的世界。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只希望往后的日子，你要坚信自己值得最好的。
教练场上的重逢对于我来说，惊吓大于惊喜。我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走了我的老路，但实不相瞒，那二十周虽然身体累，但每天我都睡得很踏实。虽然你并不愿意理我，但我知道，你没能忘了我，这就足够了。
我们能冰释前嫌是我意料之外的。那天你遭受重创，身心俱疲，我本可不插手的，但看见你又要独自扛起一切，我心疼了。明知道我做的事情是刀尖舔血，九死一生的，但从你落泪的那一刻起，我慌了。我陆绎平生鲜少有问题当前，丧失冷静的时候。但你，总能让我破例。
后来的我们有幸成了战友。每次一起出任务，我都特别心安。我一直记得欠你一声“对不起”，你总岔开话题回避这个，让我没能道歉。有次我都站在阎王面前了，他却硬生生告诉我，我这里不收心怀悔意的人。大抵是他也觉得，我这声对不起，应该当面说。
和你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我，已经不奢求这辈子还能以伴侣的身份站在你身边了。只要你幸福地活着，于我已是大幸。
这声对不起，我就先欠下了。这样如果我们来世有幸相见，也算是有个暗号。
我希望我的小姑娘看到这里，就哭得差不多了。擦擦眼泪，没什么的。毕竟，我们下辈子还会见的，你要是把眼睛哭成桃子，我可认不出你。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虽然为时尚早，但你毕竟是个姑娘，终有一天要嫁人。等那时候，要多让杨叔给你把把关，别犟，他总不会害你的。至于我，你就当是个故事，别总想着，我又不会和你计较。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我的今夏，你要幸福。
战友陆绎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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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后的陆绎被吓了一跳，自己就去办公室送个材料，走了半下午，今夏就把眼睛哭肿了。按理说，也就大杨的臭小子和上官曦来过，媳妇受欺负了，怎么哭成这样？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陆绎就被小哭包黏上了。新买的衬衣生生被小姑娘攥出褶皱，他问今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姑娘只是摇头一声不吭，只把自己埋在他胸前。陆绎不停地安抚着怀里的人，试图让她说点什么。努力平稳呼吸后，今夏也没给出解释，只说自己突然伤感了，就是想抱抱他。
其实，你不欠我什么，我一直，都明白。
3
陆绎在结婚后才见识了今夏醉酒的样子。
大学时期的今夏从未喝醉过，理由很简单，她觉得醉后的清醒会让人更加难受。
从甸南回到家里后，今夏把自己锁在房间整整一天，谁叫门也不开，只说自己累了想睡觉。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总会蹦出一些回忆，她和陆绎从相识，相知到分道扬镳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像电影一样，循环播放着。明明最后一丝可能是两人亲手掐断的，自己也是一直喊着，感情就要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可事已至此，今夏却总觉得心口像是被挖走了什么。后来大杨休假，她拉着大杨去喝酒，然后发生什么，她就不记得了。等到第二天醒来，自己已经在自家卧室躺着了，后来她没提，大杨也再没说过这事情。
今夏带出的第一批新兵结业庆祝会上，今夏鲜少地喝了酒。那天新兵考核结束后，基地在食堂布置了庆祝会，陆绎等连级以上的干部为了让庆祝会气氛轻松些，就没和结业新兵坐在一起，所以他们被安置到了单间。例行的领导讲话过后，时间就留给了马上要离开的新兵们，没有了平时的拘谨，教官和受训新兵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相互分享着三个月来的见闻，有胆大的新兵还邀请教官参与他们的玩闹游戏。
当天食堂准备了自酿的米酒和花生糊，本打算喝饮料的今夏，看见花生糊后好生纠结。心下一横她把手伸向了米酒，谁让自己花生过敏呢，米酒度数能有多高。显然，她对自酿米酒后劲大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是今夏调任后带的第一届新兵，倾注了她的很多心血，考核时他们的射击成绩都非常出色，这让今夏十分自豪。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今夏善于发现问题，并从新兵角度思考解决方案，这让新兵们都很欣赏她。射击训练场上的飒爽英姿，百步穿杨，任谁看了不会动心？虽然众所周知，袁教官名花有主，但酒过三巡，难免还是有男兵壮着胆子来表达倾慕。
——袁教官，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也想找你这样的女朋友……多好啊。
——会的，肯定会有的。你们以后路还长呢，一定会遇见合适的。
陆绎在单间的座位刚好能看见今夏这边的“盛况”，一旁的政委也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陆，你看看，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陆绎自然对今夏很有信心，但这也不能阻挡他周身散发着醋味儿。新兵连长起身敬酒打断了他的思绪，等到再回神，今夏已然没了踪影。陆绎寻了个借口出来找今夏，以为小姑娘和新兵去玩游戏了，但走了一圈也没在食堂看见她的踪影。这么多人，总不会丢了，他也没太在意。等到大家都纷纷离席，今夏还没有回来，手机也不接，这下陆绎有点着急了。刚迈出食堂，他就一眼看见了楼梯角上蹲着的小姑娘。她面前的流浪猫正对着鱼头大快朵颐，一看就是今夏悄悄拿出来喂的。
——袁教官，你还不走？
——嗯，你先走吧，我等人。
今夏连头都没回，只是认真地看着猫，连陆绎的声音都没听出来。路灯亮了，橘黄色的光笼罩着一大一小两个团子，陆绎看不清今夏的表情。他慢慢走进，生怕破坏了这温馨的一幕。
——袁教官在等谁啊？
——陆绎。
平时在军区，今夏和陆绎是工作中的上下级，她极其讨厌搞特殊，所以除了在家里，今夏从不在外面直呼陆绎的名字，平时也不和陆绎一同上下班。可今天的小姑娘，似乎有点反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袁教官为什么不自己回去啊？
——因为我……忘记……路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的今夏终于注意到了走近的男人，在认清来人后，小姑娘站起来背着手，笑得眯起了眼睛。陆绎被突如其来的灿烂笑容弄得一怔，想好的说辞全咽进了肚子。今夏脸颊绯红，显然是喝醉了。猫咪吃饱后，就溜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蹭蹭今夏的腿表示感谢。
少有的，陆绎当着外人牵起小姑娘的手，没有被挣开，今夏安安静静地任由他领着自己走，一路无言。回到家小姑娘还是乖巧地任他摆布，洗手洗脸，刷牙，换衣服……除了每次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回以微笑外，什么也不说。仔细想来今夏的酒品算是相当不错，不闹不喊，不发酒疯，就是有点，引人犯罪。
——今夏，你知道我是谁么？
——陆绎，我老公。
陆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这样一个软糯可欺的团子，真的太勾人了。陆绎不由得伸出双手捏住了媳妇儿的脸，光滑还有弹性……可是随即，自己的脸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捏住了，而且显然醉酒的今夏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手劲儿，陆绎的脸被捏出了白印才被堪堪放开。放弃动手的陆绎决定从言语方面找寻突破口。
——今夏啊，你对我什么感觉啊？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一个带着酒香的吻。今夏难得的主动让陆绎笑出了双括弧，醉酒后的媳妇儿好像比平时更甜了。
——陆……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袁今夏从来，没怨过你……虽然，你离开没告诉我，吵完架也不安慰我，我受伤你还凶我，但我懂你啊，你就是个心口不一的……骗子！你明明就没放下过我！酒吧门口我都把话说绝了，你居然还在后面跟着我，直到民宿；遴选训练我和人家格斗，输就输了，你凭什么后来变着法儿找人家麻烦；突击队出任务，排雷我是打头阵的，你在后面喊个加油，声音都颤；后来我有次我休假，你做牛肉面给我吃，你是把整头牛都放我碗里了么，第一眼我都没看见有面；结婚申请批下来，你个大老爷们儿，好端端哭啥？军婚我还能离咋着。小爷我都说了，天塌下来，我也蹦高了给你顶着，你有啥好哭的……人家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什么人上人，我求做什么人上人，我只要……你……
小姑娘说完就倒在床上睡着了，陆绎坐在床沿，耳畔回荡着今夏那句“我只要你”久久不能入睡。
可能是因为酒精作祟，晚上觉睡一半，今夏就醒了，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她多少有点印象。可算是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脸都丢尽了……她没开灯，尝试在陆绎怀里翻了个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今夏想伸手摸摸陆绎脸上的细小绒毛……
——你看够没？
——我吵醒你啦？
陆绎没说话，只是把小酒鬼圈得更紧了些。今夏顽劣地朝陆绎脸上吹气，眼前人喉头一紧，凑近她耳畔说了一句话，小姑娘再没动作，安安稳稳在怀抱中沉沉睡去。
或许只有床知道，陆绎说了些什么。
### 碎碎念环节：
Finally，我写完了。想和大家聊一聊我的这几篇“激情产物”。
提笔写《冬远春至》的时候，我刚刚看完大结局。我注意到的是今夏冻得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寒风里发抖的身影，所以写了后续。即使明知正史中没有今夏，陆绎沉冤得雪后迎娶的是吴家姑娘。我也想要在我的笔下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蹉跎岁月》是我断断续续，连写带改将近一周的产物。我笔下的绎夏是现代时空里的军旅夫妇，各种机缘巧合下他们走进了对方的世界，一路走来他们披荆斩棘，共同经历生命中一件件平凡，又不普通的事，最后在我们读到的和未知的情景里携手终老。
王菲的《匆匆那年》里写过：我们要藕断丝连，我们要互相亏欠。《蹉跎岁月》这个时空里绎夏的关系有相当长的时间就是这样。今夏认为当时是自己没能独当一面，所以陆绎选择了离开；陆绎认为当时是自己剑走偏锋，所以逼走了今夏。少时相识，彼此都认为对方照亮了自己的生活；短暂相知，彼此都留下了青葱的爱情回忆；再次相伴，彼此认定对方相濡以沫。他们的感情是在成长的，从懵懂到成熟，不经意的关心陪伴，让绎夏的感情在历经锤炼后仍旧呈现出柔和的状态。
《往事如烟》和本文《吉光片羽》是《蹉跎岁月》的两则番外，他们补充了一些双视角的故事。我很喜欢生活琐碎中的美好，也很喜欢给他们一些戏剧化的巧合。纵使爱情最终还是敌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但爱情有时可以让平凡琐碎的生活变得生动有趣些。
“彩蛋”留给大家，感谢大家的喜欢和陪伴：
①因为陆绎肩上的贯穿伤，今夏给陆绎买的衣服，几乎没有套头的。就连今夏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给陆绎亲手织的毛背心今夏也会一枚一枚钉扣子。说起今夏亲手织就的毛衣，各种厚度很多件，但无一例外地会在不起眼的地方，用针绣一个“虾”（夏）的图案。后来陆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后，就和今夏提出，以后的虾要绣在心口的位置，显眼些也不怕。（61：我不怕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
②陆绎和今夏的婚礼办得很简约，他们只邀请了双方的亲戚和部分战友到场。那天今夏手里的捧花是满天星，陆绎亲手挑的。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的爱。我携满天星辰赠于你，却觉万千星辰不及你。
③今夏离开突击队是因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陆绎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岑福有次说漏了嘴。自严世蕃大案后，今夏就出现了轻度症状，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后来症状愈演愈烈，也就不能继续执行任务了。陆绎知道后，并没有戳穿今夏。他一向工作再晚也会回家，知道后的陆绎即使不能回家，也会和今夏通电话互道晚安。他后来陪着今夏又去了一次忻墨，算是度假。他们坐在海边看日落，一起在沙滩上砌堡垒，牵手走在海滨大道吹海风，一起在路边摊吃海鲜烧烤……陆绎全程都陪在今夏身边，他想告诉她，他一直在。后来他们还去过一些地方，陆绎寸步不离的陪伴帮今夏逐渐走出来。后来今夏虽然总说陆绎有时候婆婆妈妈的，但她很明白是陆绎无微不至的关怀就像风一样驱散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阴霾。
④今夏的一沓遗书都留着，陆绎看过后曾吐槽今夏给家人的遗书写得和阶段性总结一样，给自己的遗书就更别提了，吝惜笔墨。“忘了我，好好活着。”每一封都是一模一样七个大字，两个标点，唯一不同的就是花朵的拓印和日期。今夏收起自己那一小盒子“财富”，嘴上得理不饶人：陆绎，你都人为造成“生离”，还不允许我敷衍地对待“死别”？这七个字，其实是今夏无数个昼夜想出的嘱托。如果世界没了我，你也不要记起，好好活着就好，毕竟我只希望你好。
⑤后来陆绎和今夏的孩子叫陆遇。遇，相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他们希望孩子和自己不同，不要品尝太多别离，要相信总会重逢。同时他们也期冀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能和他们一样，遇到此生唯一，挚爱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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