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夏】恋恋风尘

*民国Au, 轻微ooc, 推荐bgm《If I can see you again》

*6k+预警,点开请耐心阅读。

*食用愉快♥


陆绎第一次见今夏是在一场盛大的马戏表演间隙。

 

今夏穿着一身粉色洋装,望着不远处抽烟的小丑发呆。父亲领她看过的所有马戏,小丑都是在笑的。滑稽的动作,夸张的妆容,频繁的互动……他们的幽默在场内播撒下快乐的种子,观众席上呐喊和欢笑是对他们的赞扬。小丑是一直快乐的,不是么?

 

为什么眼前的小丑脸上,只剩悲伤?那种莫名地无力感让今夏觉得很难受。

 

那时她还小,不懂这现实世界,卖笑的人永远都不是真正的快乐。

 

陆绎瞧见一个贵家小姐为底层人民的苦难噙着一汪泪,只觉好笑,真是个异类。

 

 

报纸上夏家夫妇车祸身亡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北平。

 

北平城南夏家父子,掌管地方司法,和军方来往密切。夏家老爷子也算得是上这京城数得上名字的大人物。生逢乱世,有一官半职尚且不易,更何况占的是这权势滔天的位子。福祸相依,夏家幼子早夭,长子夫妇如今也命丧黄泉,只留下独女一枚。纵使有滔天本事,一家只剩爷孙二人,恐怕也难以为继。

 

中统北平联络处处长陆廷看着报道,脑海里是自己和夏长青同窗时的点点滴滴。他二人曾是一时瑜亮,虽然多次政见相左,但彼此引为知己,如今阴阳相隔,不知该慨叹兄弟缘浅,还是世事凉薄。

 

瓷勺被撂下,和瓷碗碰撞发出“叮”地一声,这寂静的早晨愈加冷清。早餐的豆浆已经有些凉了,油条也不再酥脆。陆廷转身上楼,只留下一句话。

 

——不吃了,今天豆浆太苦了。

 

陆绎正在喝豆浆的动作一顿,按理说这豆浆是现磨的,很是香甜,怎能生出苦味。瞥见餐桌一角的报纸上赫然在头版刊登着一家四口的照片,他皱起了眉头。这上面的女孩不就是那个异类么?

 

 

陆绎随陆廷前去夏公馆悼念,三层的小洋房一片素白,相继来悼念的城中贵胄大多在一层。夏然挚友杨程万在帮忙操持着葬礼。夏老爷子邀请陆廷到二楼书房一叙,陆绎则被陆廷支去看看夏家独女——今夏。

 

下人来说陆绎要过来的时候,今夏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寒暄。

 

——夏小姐,节哀顺变。

——陆少爷,请坐。小女十分感激,令尊拨冗,前来吊唁,今日是我父母葬礼,如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陆绎看不清黑纱下女孩的脸色,只能看见女孩握着茶杯的手,皓白细腻。这天夏公馆进进出出很多人,各怀心思,却鲜有被邀请上二层的。除了商贾大户谢家之子谢霄,陆绎是第二个被领到今夏面前的高官之子,另一位是清早就来吊唁的军事委员长严嵩之子严世蕃。

 

家里的状况今夏很清楚,留洋归来的她虽接受了新式教育,但终归是要封建环境下生存。女子适龄,行婚嫁之礼,天经地义。父母故去,需要为己为家,另谋靠山。无论是谢家,严家还是陆家,都能保他们暂时太平。只是严世蕃年长自己许多,又与自己小姨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她暂不考虑,谢家和陆家,二选其一,择良木而栖。

 

——夏小姐,可以带我去花园转转么?家父那边应该还要和尊祖父聊一阵子。

 

陆绎的话把今夏拉了回来,外面天气阴沉沉的,但却不落雨,自己也一天没出门了,正好去透透气。

 

——陆少,请随我来。

 

后花园奇石假山,绿意盎然,一步一景,无一处不彰显主人显赫的身份。连廊一行十八步,女孩无心赏景,叹了数十口气。陆绎眼波流转,却总用余光扫向身旁人。

 

——怎么,夏小姐累了?

——陆少见笑,我只是心绪不佳。

——因父母?

——不全是。

——实不相瞒,陆某不是第一次见到夏小姐。幼时看马戏时,曾一睹小姐芳容。

——哦?有这等事,我倒是个糊涂的,对陆少无甚印象。

——你曾见过一个抽烟的小丑,对吧?

——想起来些。

——所以世人所见的,往往并非全貌。滚滚红尘,非事事皆能如人所愿。

——小女受教。陆少看事通透,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陆某不才,小姐但说无妨。

——前路不明,欲择良方,乱世谋生,求人求己?

——我为男子,自幼习武,自然学的是求人不如求己,可夏小姐是女子,倘若所遇良人,求人未尝不是佳策。

——恕我多言,且不说当今乱世,良莠不齐,想遇良人,谈何容易;今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为财为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留洋归来,想回国尽孝,谁知飞来横祸……在外时父母曾屡次劝阻,不让我回来,忧心我安危。可父母在,不远游。如今国内江河飘摇,内忧外患,家已破败,我当如何,唯有求己。愿纵我孑然一身,也能保祖父尽享天伦。

——小姐大气,陆某佩服。

——我也是逞一时口快,陆少别往心里去。

 

透过黑纱陆绎望见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眸子里,泪光闪闪。

 

鬼使神差地,陆绎把贴身的白绢递给了女孩。

 

——小姐不必挂怀,今日我引小姐落泪,白绢就当赔罪了。

 

 

此后两年,今夏是政府高管身侧的机要翻译,家里的事情由杨程万和其子杨岳帮忙操持。陆绎则跟随部队抗日,后因陆父身体每况愈下返京接管家中事务。两年浴血沙场,让年轻的陆绎更通晓人情世故,也更为冷酷谨慎。

 

从前一向不喜父亲中统工作的他,现在也不得不步其后尘。前线抗日战事已基本告一段落,国民党党内形势不明,军统中统矛盾加剧。

 

陆绎此次接到的任务是借庆功酒会潜入大使馆窃取一份名单。

 

酒会上觥筹交错,形形色色的人隐在这灯红酒绿里。陆绎一眼就望见了穿着墨绿色晚礼服的今夏,两年未见,女孩子应酬的本事倒长了不少,可陆绎看见她,却无端想起那日的小丑。

 

女孩身侧的男伴应该就是谢家公子谢霄,据说二人好事将近,不少人借此机会前来庆贺。可是陆绎却并没有在她眼里看出半丝喜悦,言笑晏晏,却非真心。

 

他敛了敛目光,看向腕表,一切按照行动计划进行着。名单顺利到了自己手上,陆绎准备转身离去。只是一瞥,他看见了角落里落单的女孩。她身旁的男伴已不知所踪,女孩明显不胜酒力,但周围虎视眈眈的公子哥儿们,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今夏虽已微醺,但神智仍然清醒,她焦灼地等待谢霄回来。今天的酒有问题,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身旁围拢来不怀好意的人。今夏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被人捏住下巴的时候,今夏用力甩开了登徒子的手,想要站起来,却因药劲儿跌回了沙发。

 

胭脂和血液融为一体,让她原本清丽的容颜染上了一丝妩媚。咬破嘴唇的今夏靠疼痛来维持清醒,却仍旧很难招架贴上来的男人。陆绎已经走到门口,无数次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与自己何干,但无奈心跳如雷,他还是冷着脸回来了。推开迎面的莺莺燕燕,全然不顾自己出手的狠厉,把女孩从登徒子身下拉走。

 

女孩眼里的水光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一声枪响,陆绎下意识地把女孩护在怀里。混乱中玻璃碎裂声和人群尖叫声混在一起。今夏却被久违的安全感萦绕着,一时间她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陆绎,是你么?

——是我,别怕。

 

很多年后,今夏仍旧不解,明明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何会有如神兵天降。

 

陆绎莞尔,女孩自幼饱读诗书,千钧一发之时,却会不顾礼教,直呼自己名字。

 

 

外国人已发现名单不见了,所有来宾都面临搜身。今夏虽不是情报人员,但看见陆绎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也难免会怀疑。陆绎是中统新官,丢失的名单上是要被处决的叛徒,这份机密无论对于哪一方都是炙手可热的资源,对于新官立威,大有裨益。她何尝不懂。

 

今夏体内的药开始逐渐发挥作用,必须找个理由先行离开,如果能趁此带走陆绎,大概也算是帮他。她挣出陆绎的怀抱,用最近的酒杯碎片划破了小臂动脉。

 

——陆少,你和我一起走么?

——嗯?

——你手里要有他们要的东西。

 

今夏说的是陈述句,陆绎微怔,但看见女孩手臂上汩汩涌出的血,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陆少,我的酒被人下了药,我清醒的神智撑不了多久,我有自信能出去。你若信我,把东西给我,一会儿我被送去医院包扎,东西自然就出去了。你晚上到夏公馆的后花园等我即可。算是还你刚才的人情。若不信,也无可厚非,我另寻机会报答你即可。

 

陆绎看着女孩逐渐苍白的嘴唇,悄悄把东西塞进女孩掌心。

 

——我信。

 

今夏经常随高官出入各种场合,外国人认得。所以她断断续续说着救命,外国人交换了眼神,只是派士兵搜身后,就放她去了医院。

 

女孩被掺出门之时,眼角的泪光让陆绎心底的情绪时隔两年再度爆发。

 

 

晚上夏公馆后花园,今夏一身真丝睡衣披着外套散步。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蒙汗药的药力也顺利过去。

 

园里的昙花开了,香气弥散各处,今夏却无意赏花,心事重重。纵使自己青春貌美,不过似这十日昙花,刹那芳华。

 

黑影翻墙而入,她等的人来了。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欠你的了。

——多谢。

——慢走不送。

 

陆绎回家后仔细确认,纸条今夏并没有打开过。这样她也就安全了。自己发完电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是女孩沉着镇静的表现和淡泊如水的眸子。只是如今上流社会错综复杂,大家在酒会上谈笑风生,暗地里却各怀心事。

 

所以,女孩想的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暗夜昙花,通透无暇,生不逢时,咫尺天涯。

 

 

那日后,今夏和谢家主动提出,婚约作废。谢霄心知肚明是因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自行和父母解释。两家长辈虽惋惜,但也无奈,命里无缘。

 

今夏伤好后辞去了政府的工作,转而去做了私学的英文教师。她本以为如此,便再也不会和陆绎有交集。无论是两年前的投缘还是如今的两不相欠,说到底,陆绎对她来说,似乎总是不同的。自己曾在知晓他上战场之后,平安殿上求符,佑其凯旋归来。可如今得胜归来,他却不似当年白衣少年,循循善诱,反像地狱阎罗,行走生死。似乎只有那个温热的怀抱,能让自己想起“所遇良人,求人亦可”的温润少年。

 

他对自己,终还是留有一丝情意吧。可惜乱世情缘,岂能善终?不要也罢。

 

学校工作的两年,今夏为未来勾选了信仰,踽踽独行。国民政府统治下的北平,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多方势力裹挟,暗潮涌动。大杨与自己同事上官老师结发,儿女双全。夏老爷子两年来没少催促她,只是退婚后,见她无心,也便不再提醒。这两年他记忆力衰退得厉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今夏有些担心,自己也不是能任性的年龄了。

 

今夏和组织商量,为其选取了良配,择日成婚。虽是假的,但也不至于寒了老人的心。

 

 

陆绎在咖啡厅靠窗看见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着素色旗袍,挽卡其色披肩的女子。她抱着辞典款款走来的时候,陆绎笑了。

 

命里昙花,一见钟情。

 

今夏装作不经意,望向咖啡厅卡座上的人时,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觉脚步轻快,笑靥如花。

 

如若是你,甚和我意。

 

陆廷托着病体光临夏公馆,杨程万作为今夏义父和其相谈甚欢。他虽不甚喜欢陆绎的工作,但总归自己年迈,陆家家大业大,女儿有人能护其周全,也是不错的。

 

门当户对的婚就这样在双方敦促下结成了。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

 

原谅我姗姗来迟,决心与你在黑暗里,相携与共。

 

 

陆廷久病,没能挺过又一年的北平寒冬。临终之时,他把陆绎今夏叫到身边,交代后事。

 

——绎儿,我知道自你母亲过世后,我们父子之间,心生嫌隙。如今你已成家立业,我心甚慰。你既然选择了和我不一样的道路,就放手去做吧。严氏那边的罪证在我书房的暗室里,你自己去取罢。我寿数已尽,你不必强求。为父望你能护好眼前人,不要和父亲当年一样……

 

今夏嫁入陆家后,一直膝下无子,外界不少闲言碎语。陆绎和她一来忙于工作,二来终是假结婚,多一人便多一份危险。夫妻二人不甚在乎,但难免有心人从中作梗,撺掇陆父让陆绎另娶他人。可陆父却一直站在他们这边,让这些捕风捉影之人未能得逞。

 

那夜今夏看着陆绎跪在床边,有如雨打浮萍。斯人已逝,安慰的话,不如不讲。她默默给陆绎披上小毯,害怕他忧思过度,感染风寒,灶台上的粥也让下人帮忙温着。今夏跪在陆绎身后不远处,悄声陪伴着,不置一词。

 

那晚北平风雨交加,陆绎跪在父亲塌前整整一夜。窗外雷声踩着拂晓,滚滚而来,今夏站起想靠陆绎近些,却因跪坐太久,没能起来。她只好用膝盖做脚,缓缓挪到陆绎身侧。

 

她的双手捂住了陆绎的耳朵,隔绝了外界的雷声和雨声。

 

陆绎回头,就撞进了今夏被泪洗得清亮的眸子,那里面有悲伤,有疼惜,有理解,还有自己的影子。

 

——雷声后,就要天晴了。

 

一晚上没说话,加上自己一直在哭,今夏的声音有点嘶哑,但在陆绎听来,却有如天籁。他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划过泪水,埋首在今夏的怀抱里,陆绎肆意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今夏抱着怀里哭到颤抖的男人,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脊背,时光好像回到自己父母葬礼那天,女孩回屋拿出少年留下的白色手帕,泪如泉涌。

 

无声的陪伴,胜过世上一切的安慰。

 

 

组织里出了叛徒,他们这条线上损失惨重,今夏被带走时,陆绎并不知晓。顾着陆绎的三分薄面,今夏逃过了军官的蹂躏。电椅和鞭刑让她去了大半条命,唯一让今夏欣慰的是,她成功迷惑了敌人,让大家以为她嫁入陆家,是另有所图,没人怀疑到陆绎身上。

 

此次负责关押审讯这批共党的,是军统严世蕃,他已和今夏姨母林菱成婚多年,此次今夏暴露受审,多亏是在他的手下,才能留有一条性命。林菱去狱里给今夏上药时,今夏在半昏半醒间求她给陆绎稍四个字——弃之,勿念。

 

今夏是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又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林菱用自己的命要挟严世蕃,这个深爱自己多年的男人。严世蕃一生冷血无情,却唯独在林菱这里柔情满怀。他夺下妻子手中的水果刀,把她抱进怀里,在其耳边呼着热气,轻声细语。

 

——菱儿,夫妇同体,我理解你。但前线败退,北平已不安全,我们需要一条退路。眼下需要用她做笔交易。你放心,她定然不会有事,只是需要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次日陆绎登门,连日来的疲惫写在脸上。林菱趁下人备茶,周遭无人,告知陆绎今夏所言。陆绎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脸上喜怒不辨。

 

他能想到的女孩是明媚内敛的,是毛躁却温柔的,是黑暗中不断给予自己力量的。他明白东窗事发,今夏必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至今未吐一字,还悄无声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他只是没想到,弃车保帅,却是如此剜心之痛。

 

一个时辰后,严世蕃送陆绎离开府邸。车上的陆绎对开车的岑福交代了几句,就再也没说话。他看着车窗外北平的秋日,脑海里是这四年来他和今夏经历的点点滴滴。

 

隆福寺附近的山楂糕,护国寺周围的豌豆黄,还有城南大观楼的马蹄糕,妻子总喜欢吃点甜甜的零嘴;《资治通鉴》里的银杏叶,《古文观止》里的桃花瓣,《浮生六记》里的丁香花,妻子喜欢在案头闲书里留下暗香;衣柜里按季添置的新衣,书房里别处心裁的布置,香炉里安神静气的药材……

 

虽是假婚,却情真意切。他曾无数次想过与自己安度一生的女子,应是如何,却未想是这般样子。

 

 

拾壹

凌晨扮成军官的陆绎和岑福在严世蕃安排下顺利进入监狱。

 

今夏的囚服已被鲜血浸染,她蓬头垢面地瑟缩在角落,四肢被钉入了生锈的铁钉,但可惜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如今这般,自己也算是求仁得仁;只愿来世,能再遇良人。意识抽离的间隙,她看见了陆绎,她心心念念的陆绎,她深爱着却不得不放手的陆绎。

 

可能是上天堂时,天使会幻化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吧。

 

——来,接我的,是你。此生无憾。

 

怀里小人儿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陆绎看见她手划落的时候,少有地慌乱,双手颤抖着去试脉搏。岑福拉来了死囚催促着,陆绎将她抱出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当晚,今夏被顺利救出,送往教会医院。

 

今夏昏迷了五日,林菱在知晓她脱离生命危险后,和严世蕃一同登上了南下的飞机。与此同时,陆绎按照约定,焚烧了所有严家的罪证。

 

这便是陆绎和严世蕃的交易:今夏生还,夫妇离京,恩怨两清。

 

 

拾贰

今夏在医院醒来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四肢传来的剧痛提醒着,她还活着。

 

陆绎在今夏身侧趴着,他的手紧紧握着女孩的柔荑

 

——言渊,言渊?

 

今夏轻声叫着身侧人的字,似乎成婚以来,自己鲜少这样称呼他。

 

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只有片刻的不清明,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在,今夏。

 

一个月后,他们迎来了翘首以盼的新世界。

 

——陆绎同志,我算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妻了。

——在我心里,结发妻子只能是你。

 

 

你一直真心待我,我才愿舍命相伴。

 

与你执手白头偕老,我从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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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节快乐♥(终于写满三生三世了)

*今夏是小名(夏今夏实在是有点奇怪),陆绎,字言渊。

*一篇完结的民国篇,原谅我的ooc。希望你们喜欢(留下小心心和小手手啊)欢迎评论区找我玩

*感谢观看♥

*如果喜欢我的文收藏合集就好,可以不关注我哒~

* 福利:《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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